“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味道。”这句经典台词在当今社会似乎有了新的解读。当负面情绪如同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当报复社会和自杀成为一些人选择的极端方式,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现在社会负面能量这么大?为什么动不动就有人选择报复社会或自杀?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社会心理和现实问题?
近年来,社会舆情热点事件层出不穷,官民关系、警民关系、贫富关系、医患关系、城乡关系、劳资关系等广泛的社会领域和社会关系中,不同群体之间的猜疑、隔膜以及不满、怨恨等情绪和心理加重,各种深层次社会矛盾和利益冲突日趋复杂化、尖锐化。社会情绪对社会的和谐稳定的影响日益凸显,当前我国民众的社会情绪总体上是积极健康的,但各种消极的、非理性的甚至极端的社会情绪也呈现增长趋势。
社会快速转型变革,将收入、住房、医疗、养老、社会保障、子女教育与就业等诸多问题推到人们面前,使人们经常面对日益加重的生活成本和社会压力,从而加剧了民众的焦虑情绪。特别是不断上涨的物价和过高的房价,导致民众情绪强烈波动。此外,有关社会贫富差距拉大、收入分配制度改革、食品安全问题、医疗改革、教育改革、大学生就业、新生代农民工的生存与发展、完善社会保障制度等众多民生问题也成为民众关注的热点话题,引起民众情绪的起伏波动,也很大程度上加剧了整个社会的焦虑心理。
在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加速转型的同时,社会的规范和制度还不够完善,甚至许多制度还来不及建立。受逐利本能的驱动,一部分人利用某些制度空白,甚至通过钻制度不完善的空子,获得了意外的成功,引起社会上一些人的躁动和仿效,实用主义的金钱观更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近年来,一些人通过炒房、炒股迅速致富,通过极端表现迅速走红,更强化了整个社会蔑视劳动、崇尚投机的浮躁心理,缺乏脚踏实地的精神,渴望一夜成名、一日暴富,急功近利,急于求成,成为一些人的价值导向。
分配不公、自身利益受损和权力腐败导致群体性不满、失衡情绪增多。改革过程中各种利益的受损,使得一些阶层、群体相对剥夺感加重;体制制度的不健全、不完善,收入分配不公,收入差距趋于扩大,加剧了社会的不公平感;市场化、城市化进程中侵犯民众权益的事件时有发生,加上各种官僚主义、权力腐败行为和各种投机暴富现象,助长了社会上一部分人的“仇官”、“仇富”心理;社会差异显明化,个人向上流动的机会受到阻滞,基本权利得不到保障,更使得一些弱势群体改变现状的心理极度敏感和脆弱,往往会产生对社会的不满情绪。
价值观模糊和社会信仰缺失助长了民众的冷漠情绪。在快速变动的社会环境中,思潮纷涌,多种价值观念并存交织,人们的价值观念和社会信仰面临实用主义、相对主义、虚无主义等消极、负面价值观念的冲击,并由此一定程度上造成价值判断标准上的迷失,进而导致政治冷漠和道德冷漠。政治冷漠表现为对政治活动的冷漠和对政治问题的漠视,对政治参与的疏远和逃避,其背后是对现实政治责任感的弱化,还暗示着人们一种潜在的离心倾向,以及对政府不信任感的加剧。道德冷漠表现为缺乏社会责任感和正义感,对公益活动缺乏热情,缺乏社会参与积极性,缺乏对他人、对生命、对社会、对自然的爱心,对需要帮助的陌生人表现冷漠。
生存困境和潜在危机使一些群体的抑郁、悲观情绪趋于严重。一些人面对快速的社会变迁、文化冲突和阶层矛盾心绪烦乱,对社会环境中的各种压力和潜在危机充满无力控制和消极悲观情绪。一些职场人士,如都市白领因社会竞争压力和未来不确定感而导致精神紧张,情绪压抑;青年特别是80后群体因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和就业困难而产生悲观失望情绪;部分边缘群体对自己的生存困境感到苦闷和自怜,因无力改变这种现状而常常感到自卑和无奈,产生消极的悲凉情感。近年来出现的“犀利哥”“、神马都是浮云”、咆哮体等网络流行语,形象地刻画出了相当数量的民众尤其是新生代对现实社会的那种戏谑、悲观、无奈的心理。
面对一些深层次社会矛盾与问题难以解决,表现出了社会逆反、怨恨情绪。当前社会舆情热点事件呈现多发高发频发的态势,涉及官民关系、警民关系、贫富关系、医患关系、城乡关系、劳资关系等广泛的社会领域和社会关系,显示现阶段不同群体之间的猜疑、隔膜以及不满、怨恨等情绪和心理加重,各种深层次社会矛盾和利益冲突日趋复杂化、尖锐化,也反映出普通民众对公权的逆反心理以及社会成员之间一些非理性情绪和怨恨心理趋于加重。而不满、逆反情绪在群体内部不断积累,在特定情景诱发下,极容易以激烈、冲动的形式表现出来,从而产生暴力攻击行为。
社会的快速变迁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同时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在这个过程中,一些人因为种种原因感到被边缘化,被社会排斥,从而产生了强烈的怨恨情绪。当这种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个别人可能会选择报复社会作为发泄的出口。这些个体大多来自社会的边缘群体,长期的情感与利益受损让他们产生了怨恨心理,为了寻求情感与事实正义,他们对社会公众无差别地实施暴力侵害行为,从而严重威胁社会稳定与安全。
在这些报复社会的案例中,我们可以看到,行为人往往经历了市场排斥、参与排斥、公共服务排斥、社会关系排斥等多方面的排斥。例如,上海伤害学生案中的黄一川,因长期就业不顺,生活没有着落,产生厌世情绪,最终萌生了报复社会的想法。北京西城区宣师一附小学案中的贾某某,则是因为劳务派遣合同到期后,没有被安排到合适岗位而心生不满。这些案例揭示了一个共同点:当个体在社会中遭遇排斥,缺乏足够的社会资源和心理资源疏解负面情绪时,很可能形成报复心理,进而诉诸极端情绪与报复行动。
在现代社会,青少年的自杀率逐渐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社会问题。尽管整体自杀率有所下降,但青少年组的自杀率却在上升,尤其是在5-14岁和15-24岁的年龄段。这一现象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人们开始反思:为什么当代青少年的压力比过去的人更大?是因为现在的青少年抗压能力不足吗?还是因为社会环境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研究表明,青少年自杀率的上升与多方面因素有关,包括学业压力、家庭关系、社会期望、心理健康问题等。此外,社交媒体的普及也对青少年的心理健康产生了复杂的影响,一方面提供了交流和支持的平台,另一方面也可能加剧了他们的焦虑和孤独感。
社会心理学中的情感共鸣与同理心研究为我们理解这些现象提供了新的视角。情感共鸣指的是个体在感知他人情绪时,产生与之相似的情感体验;而同理心则是指个体能够理解和分享他人的情感体验。在社会热点舆情事件中,共情效应发挥了重要作用。例如,孙海洋寻亲事件引发了广泛的共鸣,网民们通过情感共鸣,感受到了被拐家庭的痛苦和寻子过程的艰辛,从而积极参与到事件的传播和讨论中,推动了相关部门的介入和处理。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情绪共鸣、情感共振成为了人际联结的直接表征。当个体感受到自己的情感被他人看见,自己与他人因为情感的联结而变得更加亲近时,这种情感的互动不仅增强了个体的归属感,也为社会的和谐稳定提供了情感基础。然而,当这种情感共鸣被负面情绪所主导时,就可能引发群体性的负面情绪,甚至导致极端行为的发生。
面对社会负面情绪的高涨,我们不能简单地将其归咎于个人的心理问题,而应该从更广泛的社会背景中寻找原因。社会治理的情感转向与主流媒体的共情传播之间存在紧密的联系。在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治理核心理念指导下,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情感需要是社会治理的重要出发点,稳定和谐的社会情绪是社会治理的重要基础。主流媒体通过情感化的传播方式,能够更好地引导社会情绪,缓解社会矛盾,促进社会的和谐稳定。
在这个充满挑战的时代,我们每个人都不是旁观者。面对社会负面情绪的高涨,我们需要共同努力,从多个层面入手,加强预防和应对,维护社会的安全和稳定。让我们携手共建一个和谐、包容、温暖的社会,让每个人都能在这个社会中找到自己的价值和归属感。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或许会遇到困难和挑战,但只要我们心怀希望,勇于面对,就一定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让社会变得更加美好。
在这个复杂多变的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负面情绪的受害者,也可能成为正面能量的传播者。让我们从自己做起,用行动传递关爱,用理解化解矛盾,用希望照亮前行的道路。在这个充满可能性的时代,让我们共同努力,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